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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月5日 星期五

【奧修文摘】比較

  


      要提醒你,你是被需要的,沒有人是較高的,也沒有人是較低的;沒有人是比較優越的,也沒有人是比較低劣的,每一樣東西都很適合地在一起。

  有一天,一個日本武士--一個非常驕傲的戰士--來看一個禪師,那個武士非常有名,但是當他注意看那個師父,看著那個師父的美,以及那個當下所表現出來的優雅,他突然覺得自己比較低劣。

  他告訴那位師父:「為什麼我會覺得比較低劣?就在一個片刻之前,每一件事都好好的,當我進入了你的庭院,我突然覺得比較低劣,我以前從來沒有這樣感覺過。有很多次,我都面對死亡,但是我從來不害怕,為什麼我現在會覺得害怕呢?」

  師父說:「 等一等,當其他每一個人都走了,我才回答你。」

  整天都有很多人來看師父,那個武士越等越疲勞。到了晚上,整個房間都空了,那個武士說:「現在你能不能回答我?」

  那是一個滿月的夜晚,月亮正上升到地平線上。他說:「注意看這些樹,這棵樹高聳入雲霄,但是它旁邊這一棵很小,它們兩者都在我窗戶旁邊有很多年了,從來沒有任何問題,那棵小樹從來沒有對大樹說:「為什麼我在你的面前會覺得比較低劣?」這棵樹很小,那棵樹很大,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到它們有任何耳語?」

  那位武士說:「 因為它們不會比較。」

  師父回答:「 那麼你不需要問我,你已經知道了那個答案。」

  當你不比較,所有的自卑感和所有的優越感都會消失,那麼你就只是存在。一棵小樹或一棵大樹都沒有問題,你就是你自己。一片草葉和最大的星星同樣被存在所需要;這個布穀烏的叫聲跟任何一個佛都同樣地被存在所需要。如果這隻布殼烏消失,世界將會比較不那麼豐富。

  只要往四周看一看,一切都是被需要的,每一樣東西都很合適地在一起,它是一個有機的統一體。沒有人是較高的,也沒有人是較低的;沒有人是比較優越的,也沒有人是比較低劣的,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不可比較的。你是被需要的,如果你沒有辦法在我的 「 在 」 裡面感覺到這一點,那麼你要在那裡才能夠感覺到它呢?

  我每天都向你們鞠躬,為的只是要提醒你們說你們是完美的,什麼東西都不缺,你已經在那裡了,連一步都不需要再走,每一樣東西都按照它應該的樣子存在,這就是宗教意識。


摘自「太陽在夜間升起」

《蛻變塔羅牌》第二十六張

2024年1月1日 星期一

【奧修文摘】愛

記住不要貯藏你的愛,也不要算計。不要吝嗇。如果你這樣做,你將會錯過人生。要讓你的愛開花、分享、給予,讓它成長。

  一個偉大的國王有三個兒子,他想要選擇其中之一來作為他的繼承人,但是他覺得很難選擇,因為他們三個都很聰明,而且很勇敢,他們三個是三胞胎,同樣年紀,因此沒有方法可供判斷,所以他就去問一個聖賢,那個聖賢給了他一個建議。

  國王回到家,將他的三個兒子都叫來,他給他們每一個人一袋花的種子,告訴他們說他要去朝聖。「它需要花上幾年的時間--一年、兩年、三年、或更長,這件事對你們是一個試驗。當我回來的時候,你們要將這些種子還給我,誰保護得最好就當我的繼承人。」然後他就離開去朝聖了。

  第一個兒子想:「 我應該如何來處理這些種子?」他將它們鎖在鐵櫃裡,因為當父親回來的時候,他必須按照原來的樣子歸還給他。

  第二個兒子想:「如果我像我哥哥一樣把它鎖起來,它們將會壞掉,壞掉的種子根本就不是種子。」所以他就到市場上去將那些種子賣掉,而將所得到的錢保存起來,他想:「當我父親回來,我再到市場上去買新的種子,還給他新的種子。」

  但是第三個跑到花園裡去,將那些種子到處播種。

  三年之後,當他父親回來,第一個兒子打開他的鐵櫃,那些種子都壞掉了,而且發出臭味。父親說:「什麼!這些是我給你的種子嗎?我給你的種子將來會開花,並且散佈芬芳,而這些種子是發臭的!這些不是我的種子!」那個兒子堅持說,這些就是他父親所給的種子,父親說:「你是一個物質主義者。」

  第二個兒子馬上街到市場上去買種子,將新買妁種子帶回來給他父親看。父親說:「但這些跟我所給你的不一樣。不過你的觀念比第一個來得好,但是還不夠好,你是一個心理學家。」

  他去到第三個兒子那裡,抱著很大的希望,同時有點害怕:「他到底怎麼做?」第三個兒子帶他到花園裡,有干千萬萬棵植物在開花,開出千千萬萬朵花,到處都是花,那個兒子說:「這些就是你所給我的種子,當它們成熟,我就可以採收來還給你。」

  父親說:「 你就是我的繼承人,對種子就是必須這樣處理。」

  囤積者不了解生命,算計的頭腦也會錯過生命,只有具有創造力的頭腦能夠了解生命。那就是花的美,它們不能夠被囤積,它們代表神,神是不能夠被囤積;它們代表愛,愛是不能夠被囤積的。

  多少年代以來,在所有的國家裡,對所有的社會來講,花一直保持是愛的象徵,這並非是偶然的。愛就好像一朵花,當它開始在你裡面開花,你就必須去分享它,你就必須去給予,你給得越多,愛就越成長。如果你繼續給予,有這麼一天會來臨,你就變成一個經常性的、無限的愛的泉源。

摘自 「 禪:似非而是之路 」 第二卷

(《蛻變塔羅牌》第四十九張牌)

2022年9月18日 星期日

【奧修文摘】為什麼沒有人喜歡被批評,而又為什麼每個人都喜歡批評別人?

 

鍾愛的師父:為什麼沒有人喜歡被批評,而又為什麼每個人都喜歡批評別人?

       哥雅提,自我非常的敏感而脆弱,並且非常害怕別人的批評,自我仰賴別人的意見為生。它沒有它自己的實相,它不是一個真實的實體,它不是實質的存在物——它只是一個由別人的意見所拼湊而成的集合體。

       某個人說:「你很美。」你就將它搜集起來。另外一個人說:「你很聰明。」你又將它搜集起來。再一個人說:「我從未碰過像你這麼特別的人。」你又將它搜集起來。然後有一天某個人過來告訴你:「你真是令人討厭!」時,在這種情況下,你怎麼可能受得了別人的批評?它違背了你過去對自己一貫創造出來的形象。你會反擊,使盡全力和他爭吵,但無論你怎麼做,頭腦都已經銘印下這些意見了。某個人說:「你很醜。」又有人說:「你很蠢。」在這個世界上有千百萬人,而他們全都有他們的意見、喜惡。

  因此,你的自我變成一鍋大雜燴,一個非常相互矛盾的現象。一個部份說:「你很美。」另外一個部份說:「胡扯!你很醜!」一個部份說:「你很聰明。」另外一個部份說:「安靜!閉上你的大嘴巴!你根本就很蠢,再蠢也不過了!」因此人們活在一種很混亂而迷惑的狀態中。他們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們是聰明還是愚笨,美還是醜,聖人還是罪人——因為可能有一個人將你稱作是聖人,而另一個則將你稱作是罪人。在這個世界上有各種不同的價值觀和行為準則,有各種不同的道德觀。

  你的鄰居也許是一個基督徒,而你則是耆那教徒,基督徒可以喝酒,沒問題,事實上,耶穌基督本人也愛喝酒。但是耆那教徒卻連夢裏可能也無法想像馬哈維亞喝酒的樣子。那是不可能的事,這個想法本身就是想像不到的。但是對基督徒而言,耶穌曾經做過最偉大的奇跡之一便是將水變成酒。如果馬哈維亞在現場的話,他也許會做出相反的奇跡——立刻把酒再變回到水。

  在這種情形下,如果你偶爾會喝一點酒,那麼你是一個聖人還是罪人?不同的族群有不同的說法。在甘地建立的社區裏品茶是被禁止的,更不要說是酒了!茶,可憐的茶,天真無邪的茶居然被禁止!而佛教的和尚世世代代以來都在喝茶。事實上,他們認為茶可以幫助靜心,這或許有一點道理在,因為它會使你保持清醒。佛教的靜心很容易使你打瞌睡:以同一個姿勢坐上幾個小時……只要試試看,十分鐘後你就會開始做夢了。在一個小時後再要保持清醒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茶多多少少會有幫助。事實上,茶是佛教徒發現的,是佛教最偉大的師父之一——菩提達摩——發現的。茶這個名字來自菩提達摩待在中國的時候所住的寺廟的名字。那間寺廟在山頂上,因此被喚做塔(Ta)。而在中文裏,塔的發音近似於茶(cha),因此茶在印度文是chai,在馬拉第語是cha,在英文是Tea,都是來自中文的茶(cha)。

  禪的創始者,菩提達摩發現茶。而天主教則是世世代代以來都在他們的修道院裏釀造酒。你會訝異於天主教的修女和神父一直在釀造最好的酒。年代最久的酒只有在歐洲年代最古老的修道院裏才找得到,年代最久且品質最佳。酒,居然會在修道院裏被釀造?這是哪門子的修道院?是誰決定這樣做的?

  事實上,這再度是有道理在內的。佛教的靜心指的是觀照,而茶內含有某些化學成分可以幫助觀照——它有刺激的作用。因此如果哪天有另外一個菩提達摩出現,然後說:「抽煙好。」這也是有可能的,因為煙草中的尼古丁也是有刺激作用的。如果茶可以幫助靜心的話,那麼抽煙也可以。煙現在仍然在等待它的菩提達摩出現,那時你就更可以肆無忌憚地抽煙並且覺得很清高,你抽得愈凶,就會愈像聖人。

  酒會變成修道院的創建之一並不是一件意外。耶穌說:沉醉在上帝之中便是祈禱。耶穌的路是屬於愛之路,而佛陀的路則是屬於靜心之路。佛陀決不會允許門徒喝酒,但是對茶他也許會同意;而耶穌則會允許門徒喝酒,因為酒可以讓人嚐到徹底的解放、沉醉,擺脫自我,忘掉自我以及所有憂慮是什麼滋味,它可以帶給你一個對於那未知的瞥見、滋味。

  但誰有資格決定哪邊是正確的,哪邊是錯誤的?所有這些想法都飄散在空氣中,接著你捕捉到它們,再從這些東西製造出自己的形象。因此它註定會是一鍋大雜燴,不可能會很清楚明確。因此你會很害怕有人批評你,因為他會將你的那堆大雜燴帶到表面上來。你反抗的並不是他的批評,你反抗的是他將那些你一直用某些方式壓抑在自己裏面的問題帶到表面上來的這個事實。他使你察覺到自己的問題,沒有人想要察覺自己的問題,因為如此一來你就得要去解決它了,而這是一件複雜而費力的差事。要解決自身的問題需要勇氣。事實上,你也許根本就不想要去解決那些問題,因為你也許在你的問題上面投資了些什麼——一定是有,因為你已經和他們生活在一起這麼久了,所以你一定是對它們有所投資。你也許是不喜歡改變你的生活方式。如果你會痛苦不堪,也許是因為你喜歡保持痛苦不堪——無論你在表面上說什麼,那時另外一回事。無論你有何說辭,但在內在深處你也許寧可維持痛苦的局面。

  例如說,有個妻子注意到丈夫唯有當她生病的時候才會對她愛護有加,但是每當她健康的時候,他就會完全忘了她的存在。當她健康的時候,他便對她不聞不問;當她生病的時候,純粹出自於責任、義務,他會過來坐在她身邊,把手放在她頭上,否則平常他甚至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你們可以去問那些丈夫:「你上次看見你妻子的臉,和她面對面是什麼時候?」如果你的狗走失的話,你也許還能認出你的狗,但是如果你的妻子走失的話,你也許得去問鄰居她長什麼樣子,因為他們會比你清楚——就好像你會比較清楚鄰居的太太長什麼樣子一樣。誰會去看他自己的老婆?

  穆拉.那斯魯丁去看一場戲。劇中有一個男人深深地愛上一個女人,演員表現出的浪漫多情讓穆拉不禁對他太太說:「這人是不錯的演員。」

  太太告訴他:「你知道嗎?——那個和他演對手戲的女人真的是他太太。」

  穆拉說:「這樣的話他真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演員了。」

  要對自己的妻子表現這麼浪漫、多情……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我在這個國家旅行二十年之久,曾經待在千百個家庭裏,我不斷地看到:當丈夫不在家的時候,妻子似乎都很開心、很高興,等到丈夫進屋子後,她就會開始頭痛,躺在床上。我很注意在看,因為我剛剛也在屋子裏。看到才一分鐘前,她人還好好的——怎麼好像進屋子的不是先生而是頭痛。

  慢慢地,我瞭解到這個邏輯。這其中有很大的投資在內。而且記住,我不是說她只是在假裝頭痛而已。假裝太久也會成真,它會變成一種催眠。我不是說她並沒有遭到頭痛之苦,記住,她也許吃盡了苦頭,而且只要丈夫一出現就足以啟動這整個過程!這個狀況已經發生過太多次了,現在它已經變成一個自動化的過程。所以我不會說她是在欺騙她丈夫,她是被她自己的投資所騙。

  當你有某種自我的形象,而不想要讓它被改變時,批評自然會成為一種干擾。


  你們一定知道小紅帽的故事。

  小紅帽去看她住在森林裏的祖母。壞野狼為了要吃到她,將她的祖母一口吞下,假裝成她的祖母躺在床上。他穿著祖母的睡衣,戴著祖母的睡帽,蓋著棉被。

  小紅帽到的時候注意到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她看著祖母的眼睛問她:

  「祖母,你的眼睛怎麼那麼大!」

  「因為這樣才看得到你啊!親愛的。」

  「但是,祖母,你的鼻子也好大哦!」

  「因為這樣才聞得到你啊!親愛的!」

  「但是,祖母,你的手臂好粗哦!」

  「因為這樣才抱得到你啊!親愛的!」

  「但是,祖母,你的手怎麼會有那麼多毛!」

  「嘿!你到這難道只是要來批評我的嗎?」

  任何事都會有個極限,超過那個限度以後就沒有人喜歡被批評了。但是這個故事的另外一面是,每個人都喜歡批評別人,批評讓你覺得很好,如果其他人都很差勁,間接地便會讓你覺得自己很好,如果每個人都是騙子、偽君子、不誠實、狡猾,這會給你一種很棒的感覺:好像你沒有那麼不誠實,你沒有那麼差勁。這使你稍微鬆了一口氣,幫助你繼續不誠實下去,因為別人比你還不誠實。在這個不誠實的世界,如果不跟他們這樣玩的話,你要怎麼生存下去?

  每天一大早翻開報紙會讓你覺得很好——全世界發生了這麼多醜陋的事,這麼多的暴力、謀殺案、自殺、強暴、搶劫,相形之下你真是一個聖人。因此人們不喜歡在早上讀聖經或是吉踏經,而是喜歡讀報紙!讀吉踏經會讓你覺得自己像是個罪人,讀聖經的話,你會開始感到陣陣的顫抖,地獄必定會發生在你身上,你已經在地獄之路了。而且這些經典把地獄描寫的這麼逼真,帶著那麼鮮明的色彩,足以讓每個人讀了都會害怕。但有一件事似乎卻是確定的:你不可能抵達天堂,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沒有人喜歡讀經,沒有人喜歡聽經,那就是為什麼如果你到廟裏去,你會發現幾乎每個人都在打瞌睡。我知道有些醫生要失眠患者去聽宗教佈道。如果沒有任何安眠藥有效的話,不必擔心,去聽一場佈道,它是最有效的安眠藥——至今為止還沒有任何的安眠藥可以打敗它。人在聽佈道的時候就會開始打瞌睡。這是一種保護網,免得自己把經文聽進去,否則聽完後你幾乎可以確定天堂之門將不會為你而開,你註定會下地獄。那些話會擾動你的心神,掀起莫大恐懼,而且你似乎沒有辦法逃離開那些恐懼。

  因此,每一個人都喜歡批評,而且不只是批評——每一個人也都喜歡去誇大別人的錯誤。你試著要讓別人的錯誤看起來好像很嚴重,因為如此一來,相較之下你的錯誤便會顯得微不足道。而神是慈悲的!神就是慈悲!你犯的只是一個小小的錯誤,而且你看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多罪人存在。

  當審判日來臨的時候,絕對可以確定的是將不會叫到你的號碼,你不會被輪到。隊伍太長了,而且得在二十四個小時內決定哪些人要下地獄,審判日只有一天,但卻有成千上萬的人要審——成吉思汗、亞歷山大、希特勒、墨索里尼、帖木兒、史達林,還有毛澤東……這些人將會站在最前面。你會是隊伍的最後一個,絕對輪不到你的號碼。如果你用放大鏡看人的話,就可以確定這一點了。

  某晚一群狂熱的群眾衝進籃球比賽的場地,其中一位裁判員認出他的太太也在其中,便把她叫到一旁,告訴她如果她可以在接下來他要執哨的比賽中,離場子遠一點的話會比較好。

  她回答說:「這樣我也站起來噓好了,那也不壞啊!」

  自我不想要被批評,卻又想要批評每一個人。要覺知到自我的這個策略,覺知到他是怎麼樣在滋長自己,怎麼樣在保護自己。除非你完完全全地覺知到所有這些自我狡猾的把戲,否則你絕對無法擺脫得掉它。擺脫自我的束縛是宗教生活的開始,也是門徒生涯的開始。那時你將再也不會擔心別人怎麼說你。

  只要看我就知道了……整個世界都在說我,我甚至不會去讀那些報導。每天早上拉西米都會拿上百份來自不同的國家,不同語言的報導來給我看。誰在乎?如果他們享受製造謠言的樂趣的話,就讓他們去享受好了,讓他們的生活有一點樂子。這完全沒有什麼不對,他們無法傷害到我。他們可以毀掉我的身體,但是他們不可能傷害「我」。我沒有屬於自己的形象,他們也不可能把那個東西毀掉。而且我不會做出反射動作,而是會行動,我的行動發自我自己,而不是由任何人所操縱。我是一個自由之人,我的行動是自主的,而非被人強迫的。

  學習自主地行動的藝術。不必擔心別人的批評,也不要對別人的讚美有興趣。如果你對別人的讚美有興趣的話,就不可能不會在意別人的批評。對兩者保持疏遠、冷淡。讚美或批評都是一樣。成功或失敗,也都是一樣。AES DHAMMO SANANTANO。

摘自奧修《法句經》第二冊

2022年6月2日 星期四

【奧修文摘】要如何慢下來?




鍾愛的奧修:要如何慢下來呢?

阿南達·索們:生活既沒有任何目標,也沒有任何目的地,它哪裡也不去,生活就是生活,它沒有目的地。除非你能打從心底穿透這份了解,否則你將無法慢下來。

慢下來無關任何的「如何」,它無關任何技巧和方法。我們總是把一切事情變成「如何」的一個問題。目前全世界都瀰漫著偉大的「如何主義」,而每個人——特別是屬於當代頭腦的人——都變成了「如何之人」?……如何做這個?如何做那個?如何致富?如何成功?如何影響他人?如何贏取朋友?如何靜心?甚至如何愛?不久之後的某一天,一定有個笨蛋會問要如何呼吸?

這一切根本無關「如何?」絕不要把生活降低至技巧的層面,生活如果淪為只是技巧的話,它就失去了喜悅的興味。

我曾經看過一本書,它的書名實在是太精彩了——《你必須放鬆》。這個「必須」就是個問題,因為它,所以無人得以放鬆。而現在——你必須放鬆加諸在你生活所有其他的「必須」上面,你的生活一定會更加地緊張。如果你嘗試要讓自己放鬆,將會發現自己比先前更緊張,而如果你更是努力要讓自己放鬆,你也就會感覺到愈來愈緊張。

放鬆不是結果,它不是你從事某些活動之後的後果;它是了解的光輝。

這是我想要傳達給你們的第一個訊息:生活本身並無目的。這令人們非常難以接受,為什麼呢?因為人們若生活沒有目標,自我就無法生存。人們之所以無法想像生活沒有任何目標和目地是因為,如果生活真是如此,那我們的頭腦和自我的存在將不具任何意義。

自我能存在於目標取向的視野裡,頭腦則只能存在於未來。設定一個目標,未來就出現了,目標創造思考和慾望能存活的空間。於是很自然地,你會開始很著急,因為生命非常短暫。今天我們活著,明天我們很有可能就離開了——甚至很有可能下一刻就離去。

生命非常短暫。因此如果你有任何目標要達成,你就必須趕快才行,因此你也就一定會時常擔心:我是不是有辦法成功?你將會一直處於內心在地震的狀態——一顆顫動不已的心和時時搖晃的生命,你會總是處於瀕臨精神崩濱的邊緣。設定一個目標,不久之後,你的生命會在心理分析學家的躺椅上完結。

我對生命的洞見是無目地的生活方式。這也是所有悟道的佛陀的洞見——萬事萬物不為任何理由而存在。一切的一切是那麼地荒謬,如果你能了解這一點,那又何必著急呢?為何要著急呢?於是你就可以一個片刻接著一個片刻地生活,存在給予你這一片刻,它是來自於神、真理、達摩、道或聖靈的一項珍貴的禮物。

你擁有當前的這一刻:唱一首歌、全然地活,絕不要因為即將到來的未來而犧牲當下這一刻,單純地活出每一個片刻。

人們說藝術是為藝術而藝術,它或許是如此,也或許不是,我不是藝術家,我並不知道。但我要告訴你,生活是為生活而生活,每一個片刻的意義就在每個片刻中,你若因為任何理由而犧牲掉它是很不明智的。因此,你若一旦有了犧牲、延緩的習慣,你會開始因為下一個目標而犧牲現在,然後又因為下下一個目標而犧牲下一個片刻……如此不斷地犧牲下去——為明年而暫時犧牲今年,為下輩子而暫時犧牲這輩子!這是非常簡單的邏輯過程:一旦你開始第一步驟,然後整個旅程就會開始發生,它將會帶領你至虛耗的國度,它讓你的生活就像沙漠,整個過程是不斷地自我毀滅的自殺之旅。

純然喜悅地活在當下這個片刻,那每個片刻就會有高潮的品質——是的,就是高潮。這就是我的門徒在生活的方式……沒有應該、沒有必須、沒有戒律。你們不是來這裡陪我殉道的,你們來這裡是要和我一起享受生命、慶祝生命到生命的最極致。忘掉未來是唯一通往愛、生活和享受的道路。未來是不存在的。

因此,如果你能忘掉未來,如果你能看見未來並不存在,你也就不需要不斷地準備就緒。當你放下未來,過去也就很自然地變的無關緊要,我們攜帶著過去是以防未來萬一有需要,否則誰要攜帶著過去呢?這一切都是不必要的,因此,如果沒有未來,攜帶著過去累積的知識又有何意義呢?它是個負擔,它將會破壞你生命旅程的喜悅。

讓我再次地提醒你,生命是很純粹的旅程:它是一趟此時此刻的朝聖之旅——它從此時此刻到此時此刻,而在二個此時此刻之間是此時—此刻(here-now),,此時此刻包含兩個字母:現在、這裡。

所以,慢下來與你遵循任何技巧無關,因為如果你面對生命的基本態度保持不變——目標取向——你或許可以試著讓自己慢下來,甚至很有可能成功地讓自己緩慢下來,但你卻又開始了另一趟緊張之旅,因為你必須不斷地小心戒備、不斷地提醒自己要慢慢來,你必須經常抑制自己好讓自己慢下來。

你將無法擁有自然流動的能量,你將會很害怕,如果你忘記了那個技巧,你老舊的習慣很快地將會再次出現,它將會再次地控制住你。因為你的習慣已是生命中根深蒂固的哲學信念——你被教導成為有成就的人,你一定要有所成就。

我們打從小孩子一出生就開始餵養他很多毒藥:野心、成就、成功、富有、名聲。我們開始毒害他生命的根源,給予大量的關注……我們浪費二十五年的時間給孩子有毒的教育。二十五年是三分之一的人生歲月,它是人生最黃金的三分之一,因為當一個人到達二十五歲的年齡後就會開始漸漸地衰老  ——七歲半至十八歲是一個人性發展階段的高峰期,等到他到達二十五歲的年齡時,他就已經錯過了,他已經變老。

二十五年的時光歲月浪費在創造一個成就取向的頭腦……衝突、競爭。在生活的各個層面到處都充斥著政治,它甚至也存在私人的親密關係中:老公想要控制老婆,老婆想要控制老公;孩子想要控制父母,父母想要控制小孩——在這樣的關係中談不上一點親密,因為對一個成就取向的頭腦而言,親密是不可能的。他只知道如何利用他人,他無法尊敬他人,他在剝削他人,他和生活的關係就如同馬丁.鮑伯所說的:「我——它」關係——一切相對於他的事物都淪為只是商品而已。

你愛上一位女人,你很快地就會想要把她變成一項商品,你希望她成為你的老婆,而她也希望把你從一個男人變成是她的老公。做為一個男人是很美的,做為一個女人是很神聖的,但做為老公或老婆卻是很醜陋的,這時候愛就已經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是法律,親密消失,剩下協議和交易;到這個時候,詩已死亡。兩者都在政治權力中,誰主宰誰呢?

從最親密的關係到最不具人格性的各種關係中,同樣都只是「我——它」的故事,那也就是為什麼我們創造出很醜陋的世界。因此,索們,當你周遭有那麼多的競爭和競爭者時,你要如何慢下來呢?如果你慢下來,你就失敗了,如果你慢下來你將永遠無法成功,如果你慢下來你就輸了!如果你慢下來你就會沒沒無名,你將無法名垂青史,如果你慢下來,你是誰呢?因為你看不見有任何其他人慢下來。

這就很像你參加奧林匹克的競賽,而你卻問我說要如何慢下來?如果你慢下來,你就半途而廢,你就退出競賽了。而現在,整個人類的生活都變成了奧林匹克的競賽,每個人都在競賽,每個人都發揮到最佳狀況,因為最後的結果攸關生死。有數不盡的敵人……我們活在一個大家都是敵人的世界裡,因為你和每個人都在競爭,他們是你的敵人,他們摧毀你成功的機會,你也破壞他們成功的可能性。

這個充滿野心的世界裡,友誼無法開花,愛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慈悲也無法存在,我們創造出醜陋不堪的混亂而其根源就在於我們認為我們必須達成某些事情,必須有所成就。

資本主義國家和共產主義國家的哲學背景是相同的,它們並沒有任何差異。共產主義是資本主義的副產品,就好像基督教是猶太教的副產品一樣,它們的差別並不大,只是字語改變而已,它由一種語言轉變成另一種系統的語言,但是遊戲規則是一樣的。

權力政治在共產主義國家比在資本主義國家還要強勢,因為我們並沒有改造根基,只是不斷地粉刷牆壁而已。然而不管你是粉刷牆壁或漆上不同的顏色,它們根本不會有多少真正的差別:我們對待我們自己——生活也是一樣。

有位政治人物跑來找我要學習靜心,我問他為什麼呢?他說:為什麼?因為靜心讓人平靜、安靜,而我想要安靜和平靜,所以我才想要學習靜心。

我問他:「你真的想要安靜和平靜嗎?」

他說:「是的,這就是為什麼我大老遠跑來找你的原因。」

我說:「那你第一件要了解的事是——政治的頭腦是絕不可能安靜和平靜的。所以你必須做個選擇;如果你真的想要進入靜心的世界,你就必須要離開政治的世界。你不能同時騎兩匹馬,因為兩匹馬一定會朝兩個完全不同的方向前進。」

他說:「這太嚴重了吧!事實上,我是因為政治上的工作才來找你的,我太緊張了,滿腦子都不停地在想事情,晚上既睡不著也無法休息,我翻來覆去,整個白天和黑夜總是因為政治而焦慮不堪。因此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教導我一些靜心的技巧,讓我可以更放輕鬆,讓我能更有效率的在這個世界競爭。我並沒有準備要為靜心付出那麼多,只是希望靜心可以輔佐我在政治上的競爭。因為我從政已有二十年的時間,但卻還未成為我所屬省分的主要首長。」

這個人無法靜心。靜心並非是可以在土壤裡面成長的任何東西,它需要有基本的了解,它的改變必須從非常根本的地方著手,它需要全新的土壤和背景。

一位靜心的人不需費力就可以讓自己慢下來,他不需要練習技巧,任何技巧的練習都不真實,它是非常人為和隨意的行為。避免需要技巧練習的事情——它頂多可以是演技的演出,但卻非真實。然而,只有真理會讓人自由。

一位靜心的人很自然地就會慢下來——並非他試著讓自己慢下來,而是因為他沒有任何需要達成的目標,他不急著要去哪裡或要成為什麼,「成為」什麼的心理已經停止了。當他停止要成為什麼的時候,他就「在」了。而「在」本身就是慢慢的、沒有攻撃性,也就一點也不匆忙。

然後,你就可以全然地品嚐每一個片刻的當下,你可以片刻接著片刻地生活。否則的話,你就會因為注視著遠方的目標、遠方的星星而匆忙不已,以致於你根本沒有時間看清楚事情真實的面貌。

我曾聽說過一則古老的希臘故事。有一位希臘當代最偉大的占星學家:一天夜晚,當他在走络時,因為抬著頭研究天上的星星而忘了附近有一口井的存在,於是他不小心就掉到井裡面。

他掉下去的聲音以及他從井裡邊傳出來的呼喊聲,被一位住在附近茅屋裡的老太太聽跑出來救他,幫助他離開那口井。他非常高興,說:「你救了我的命!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皇家專屬的占星學家。我的收費非常昂貴,甚至連國王也都要等待好幾個月才能有機會與我晤談,但你救了我的命,我可以幫你預測你的未來,你可以明天來找我,我不收取你的費用。」

這老婦人笑一笑說:「少來了!不要開玩笑了!你連前二尺的井都看不見,又怎麼能夠看見我的未來呢?」

這就是地球上人類的生活狀況,人們看不見真實的一切,人們心中總是在盤算著事情應該要如何才對。整個人類最大的執著妄想是事情應該要如何才對。這是很瘋狂的。

一個真正健康的人不會執著於事情未來的發展,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當下立即的實相。而如果你能進入立即的當下這一刻,你也就會發現那最終的,如果你能進入近處的事物,你就會在裡面發現遠方的星辰,如果你能進入當下,那整個永恆都在你的手中,如果你知道你自己的存在本質,你就無需「成為」。所有一切你想像要成為的,你其實已經就是了。

你是神,但你卻忘了自己是誰,你是一位掉入睡夢中的國王,在夢中,國王夢見他們變成了乞丐,現在這些乞丐盡一切的努力要變成國王,他唯一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清醒過來。

當我說清醒過來時,你想你要在哪裡清醒呢?在未來?還是在過去?過去的已成為過去,而未來尚未來到,所以你要在哪裡清醒呢?你只能在現在清醒,只能在這裡清醒。當下是唯一的一個片刻,也是唯一的實相,而這實相也是唯一一直都存在且會永久存在的現象。

改變你那要達成目標的人生哲學吧!放鬆!不要有任何理想,不要試著讓自己變的不一樣,也不要試著證明自己具有神性,你就如你自己一般地完美。有著不完美的你是完美的,如果你並不完美,那你將是很完美的不完美,但卻仍是很完美的。

一且你能夠了解的話,何來的著急和擔心呢?此時,你很自然地就會慢下來。此時,你就會好像散步在早晨的微曦中,沒有任何目標,你很享受每一顆樹、每一道陽光、每一隻小鳥和每個過往的人們。 


奧修《智慧之書》第十八章(奧修談阿底峽〈修心七要〉)

【奧修文摘】不作經懺 DON'T HAVE WRONG VIEWS.



不作經懺 DON'T HAVE WRONG VIEWS.

所有的觀點都是錯誤的,生活應該是直接與實相的立即接觸,而不要有觀點。但假如這是不可能的事,那至少不要有錯誤的觀點。什麼是錯誤的觀點?——就是基於偏見、恨意、生氣、貪婪、野心和暴力的觀點。

第一件事是——不要有任何觀點,過一種沒有哲理的生活,生活是可以不需要哲理的,實際上,最棒和最燦爛的生活是簡單、天真、自然自發、沒有任何哲理的生活。

但如果上述的生活是不可能的,那至少開始拋棄錯誤的觀點,不要生活在——偏見、憤怒、憎恨、貪婪、野心和夢想中。真實一點、實在一點、警覺一點,多一點觀照、謹慎地觀照每一個行為舉止,因為每一個行為會引發一連串的行為反應。不管你的行為是什麼,它甚至會在你死後仍繼續不斷,因為行為的鏈是不斷轉移的。所以,如果你在世上無法做些美好的事,那至少請不要做一些醜陋的事。

能夠不帶觀點、簡單和純粹的生活是最高層次的可能性,第二種最好的可能性是棄惡歸正,然後慢慢地,你會發現:如果你能抛棄負向的觀點,那正向的觀點也會被你放下。真實的狀況是要放棄負向性的觀點比放棄正向觀點還要困難。

一個人若能放棄說「不」,那他將可以很輕易地放棄說「是」,因為「不」比「是」更鞏固自我的概念。一個能夠抛棄憤怒、憎恨和貪婪之心的人,他也能夠很輕易地就放下正向性的情感。而超越所有現象的二分性是阿底峽和所有成道大師最終的目標。

——奧修《智慧之書》(奧修談阿底峽〈修心七要〉)

2020年12月9日 星期三

(文摘)男人/女人能量工作。莎加培雅 (3) 英博格的個案


接下來我想要告訴你另一個個案。(再次以現在式的時態。)


英博格


英博格正在參加一個和蘇瑞菈不同的的治療師訓練課程,她在其他團體成員觀摩下接受個案。大家已經知道她的主要議題:她和一個她不想一起住的男人住在一起,他們都同意要分開,但他沒有搬出去,這樣的情形已經一年了。


當我問起工作,英博格告訴我,她目前有三個主要活動:第一個是跟臨終階段的殘障人士及其家人一起工作。她喜歡這個工作,通常她和這個家庭一週會面四次,和他們在一起已經有半年。她一次只和一個家庭工作,一般來說每次拜訪約十到十二小時,但也有一次二十五小時的時候,有時候一週四次每次都要二十五小時,但在其他的日子他們也有不同的照顧者。


她這樣描述這份工作:「在最後,他們大部分都無法活動,無法說話,甚至沒辦法眨眼,而我就做所有的事。我在他們家裡,他們在家過世,在最後一刻,我跟孩子及母親一起,跟整個家庭一起。我覺得我非常擅長在那時候穩住整個空間,去連結,讓人們放手。在那過程裡,他們信任我,而且非常平靜。」


她的第二份工作是替家裡有一批護士的殘障人士擔任顧問,她負責教會他們如何在家裡成為指揮者,護士並不是客人,相反地「這裡現在是個工作的地方了。」


接著英博格要去護士學校受訓。除了這三個與工作相關的活動,她還有兩個小孩,一個女兒已經長大,所以她只需要照顧十歲的小男孩。


我開始握著左腳做能量閱讀。因為我們是在訓練課程中,所以當我對現場觀眾描述英博格的女性面時,她會聽見。


女人的腿:沒有臨在的品質,黑暗,而且有種很不開心的感覺。慢慢地,我看到一個蠻真實的女人形象,一名穿著舊式制服的護士(一九五零年代的護士帽和細藍條紋的長服)。對我來說,她似乎有點跋扈(和現在我所看到的英博格不一樣,她很瘦,活潑輕快,而且非常尊重別人)。這女人臉上的表情很嚴肅,結實的雙腿微微打開穩穩地立在地上,你幾乎可以想像她為了某件事手臂交疊在胸前擺出的姿勢。但接著,我看到她在很多方面的積極,經常擔任管理人的角色。不一定是在醫院,但我說不出她在哪積極活動。可以肯定的是,這是在這組配對中掌控的一方。


男人的腿:在這個男人身上,有一份找尋持續著。我還找不到任何何臨在的品質,但他正在搜尋:「我在找某樣東西,它在哪裡?」他比另一邊(內在女人)調皮,他喜歡玩得很痛快。他更擅交際,我看到他在戶外。當她選擇待在室內,這個人比較喜歡到戶外。這個男人不是穿著很現代的服裝(像是牛仔褲之類的),但我無法描述細節。我看到他在一個小型,也許算中型的歐洲小鎮,路上的交通不是騎馬,就是牛或這類動物拉著的木頭貨車。他有許多男性朋友,他會和他們在街上碰面,討論一些企劃或計畫,他也是個親切的人。(暫停)但是男人和女人友善的方式不同,(他的方式)像是拍一下背說:「嘿,你好嗎?」當男人享受彼此陪伴,就是那種「硬漢」般的朋友關係。


雖然我在英博格的腿上沒有找到任何臨在感,但在第一脈輪卻有一種豐富的感受。這是物質世界與身體生存的脈輪,當它有臨在感時,這個人對於生存沒有恐懼。這就是為什麼她可以與垂死的人們工作得很好,因為她並不害怕,她知道靈魂會留存下來。


事實上英博格在更多的脈輪上有臨在感,在第二脈輪(與工作有關)有一錯的臨在感,在力量中心少一點,心跟第三眼也有。所以只有在喉嚨和頂輪,我找不到任何臨在感。在最後的能量檢查,我感覺英博格確實為這節個案選了正確的主題,因為在雙腿上沒有臨在感,表示出她有著男女能量的問題。


訪談


在我開始訪談之前,我對英博格說,女性能量是掌控的一方,而男性能量(微微的)比較有愛心,因為他們都相當固著在自己的位置上。我替她戴上眼罩,好讓她只從右眼看著我。


我問內在男人他在目前的生活是否感到快樂,他覺得非常難過。我請他談談那些令他難過的事,他說:「我不會說……我試試看……我無法移動,我想要行動,但動不了。(暫停)到處都有牆,我可以感覺到這空間裡的一切,但四周都是牆,我開始感到害怕。」


我問他,在這些工作中是否有參與任何部分,他回答說,幾天前他在三十個人面前發表了一個演講,他非常喜歡。但除此之外,他對工作沒有貢獻。我問他是否是因為害怕在內在女人的工作上打擾了她?他回答,一般來說他怕的是她。


當我問到三項代表他的特質,他說:脆弱、喜悅、親切。而關於優先順序,對他來說不是很容易回答。我問他:在生命中你要去哪裡?他回答:「目前我沒有要去哪裡,我甚至不確定我有想去哪,我沒有主動想過這件事。」


從接下來的對話中,我得知在過去,他想要長大或「去更遠的地方」,但他失敗了很多次,所以失去了信心,於是設下了牆。我鼓勵他重新思考,如果牆被拆掉了有什麼是他想做的。「否則你一直在砌牆,然後一輩子就結束了。你說你沒有任何優先事項,但你一直在砌牆,所以一定是有個保護之類的事情是優先考慮的。」他同意。


我告訴他說他現在可以閉上眼睛,但我有最後一件事要說:「我喜歡你。」他很感動,但同時也很害怕。我對他說:「我可以了解,因為如果愛是有可能的話,那意謂著你需要敞開。那麼你整個防衛系統就垮了,你會不知道自己是誰。因為你是從這些牆得到自我感。但我衷心地對你說,我看到一個可能是很有趣的人,我看到一些不錯的事。」他輕聲回答:「謝謝。」


我移走眼罩好讓英博格的右眼被遮起來,然後女性之眼(左眼)睜開了。


我問她和男人一樣的問題:「妳在目前的生活裡開心嗎?」她說:「不開心。」原因是?「我有太多壓力。」那這些壓力是從哪裡來的?「從四面八方,也從我自己。我只是繼續在移動,像一列火車,無法停止,也沒有車站!」火車要去哪?「我根本沒有半點頭緒,我只是不停地移動。」如果你停下來,你內在會有什麼感覺?「空虛。」


我們改變到工作的話題,她做著所有的工作,她說百分之百的工作都是她在做。我問她是否認為那場演講內在男人有所貢獻?她說:「那帶來更多的工作。」顯然她是在說那場演講很成功,而之後人們請她做更多的事。


忽然之間,她說:「這真是一個寂寞的地方,我真的感覺要『關機』(shut down)了。」我建議把「關機」當然其中一個代表她的特質,她需要再說出兩個。她說:「有效率,我還想說有影響力,但我認為那是個假象……也許是強壯的。」我同意她的看法,那是某個介於權力(power)與力量(strength)之間的地方。


至於她在生命中的優先順序,第一是「井然有序」,第二是「人性——服務人群,幫助人們,幫助他們死亡。」我很驚訝:「妳不想幫助他們活著嗎?」她回答:「我所陪伴的這些人都已經是重病,來日無多了。當我說『幫助他們死亡』,是指當日子真的很辛苦,你的脖子以下都無法動彈,或者你沒辦法說話的時候,幫助人們仍然充滿活力,讓它成為一個值得尊敬的死亡。」


「那你的第三優先事項呢?」她有點不好意思開口,所以聲音真的很小:「愛。」我告訴她我蠻高興她說到這個,然後她回答:「是啊,我說愛,但我感覺不到它……所以有點難以……」「停。」我反駁她:「我很高興妳把這個包含進妳的優先事項,即使妳離得很遠,因為假如妳想要達到目的,妳一定可以成功,所以這是一個很好的徵兆。也許為了這個,妳必須放棄妳的第二優先事項。」她說她準備好放棄助人工作,尤其是用一點點愛來代替。


此時,我們拿下眼罩,然後我安排兩個坐墊彼此面對面,讓男性和女性可以彼此交談。在這期間,英博格坐在另一個墊子上,讓她可以離開這兩個角色一會兒,她需要一點新鮮的空氣。


彼此的描述


當英博格準備好,坐上男性能量的坐墊閉起眼睛,我開始描述他。她將要進入這個人物,並且在我描述完後,「他」要以自己的話描述自己。


我告訴她:「他有個結實高大的身體,好像在過去他是用身體來工作,或許是在戶外的某個活動。他喜歡強壯的體魄,身旁也是一群喜歡強壯體魄的男人,他們有點像兄弟一樣。他是很容易交到朋友的人,特別是其他的男性。他有時候會很開心很風趣,他還很愛玩,喜歡開玩笑和逗弄人們,然後哈哈大笑。他是個擅於交際的人,我認為實際上他在工作上貢獻了一些事,當他去到別人家裡,他到處說笑話,製造愉快開朗的氣氛,但是他不喜歡待在房子裡,所以會儘快離開。


他真的不知道在生命中他要去哪裡。他的行為像是他已經達到他能做到的最多了,但我不相信那是真的。我認為對他來說,還有更多內在豐富的可能性,一點也不困難。」


內在男人增加了對自己的描述:「我當然是不滿足的,我真的愛大笑,我喜歡色彩,我也有一點生氣。」


英博格換到另一個坐墊成為內在女人,她接著從女人的觀點來描述這個男人:「他很可憐、虛弱、令人同情,我想說出從我內在浮現的一些字眼,但那些一定都是不好的。『噁心』,嗯……我真的不喜歡他,那還是比較客氣的說法。我的肚子正在……我覺得他很髒,他真的是很噁心、粗俗、愚蠢。」


現在我要內在女人描述,當她和他在一起時發生了什麼事?她變成了什麼樣的人?「易怒、僵硬、冷漠、太嚴苛、批判。就像一面鏡子,所有我不喜歡的事情都出現在這裡,真的是壞消息。我變成我不喜歡的人,我看到這些我內在的特質——這個力道,這個倔強,像頭公牛,但我想要敞開變得溫和。」


我對內在女人說,她應該只要待在這些事情上,而我會幫助她:「如果妳開始想著希望成為什麼樣的人,我無法幫妳。所以待在這些事上,我不覺得在此刻妳是嚴苛的或批判的有什麼問題,那就跟任何的起點一樣好。」


我對英博格說:「妳現在可以睜開眼睛移動到另一邊。」


我們再度來到男性能量那邊,從男人的眼光來描述內在女人:「她不是我想要說話的人,批判實際上是愚蠢的,她在浪費時間。她太過嚴格、太過拘謹,她沒有辦法移動,她不在那裡,沒有任何的流動。」


我請他描述一下和內在女人在一起的自己,他回答會轉身離開她。他有點洩氣,就像香檳的氣泡都消失了一樣。他說:「因為沒有人可以一起玩,她沒辦法玩,她很拘謹,我沒有辦法融入她。」


調整


我說:「假如她現在沒有辦法玩,也許你最好提出一個怎麼玩的範例。」他說:「現在我真的感到害怕了,好吧……好啦,我願意。(嘆了一口氣)」


我解釋說因為她目前沒有辦法玩,他必須要獨自玩,他驚訝地挑起眉:「我必須要自己玩?」「就此刻來說。但記得我在團體說過的:假如只有一個人知道怎麼成為好玩的,另一方通常在不久之後就會趕上。我想邀請你去考慮一份你能做的工作,這份工作應該要離開房子,離開任何人的房子,它應該和幫助任何人都無關,只要讓你覺得好玩的。你能想到任何像這樣的工作嗎?」一開始他想到一個活動:「跟我兒子和他一些朋友一起騎腳踏車。」接著他突然有個工作的靈感:「我想要成立一個小公司,我可以讓它變好玩,一個專為殘障人士服務的諮詢顧問公司。」


我們換到另一邊,我對女人說:「他即將透過範例來教妳玩耍,他告訴我他能以一間顧問公司的方式來做到,在那裡他會跟一些殘障人士一起工作,而且他可以讓它變得好玩,妳相信他可以嗎?」


她回答:「也許。」過了一陣緊張的沉默,她說:「我在生氣。」為什麼?「因為妳在把一些東西從我身邊拿走。」我告訴她這是真的,她完全說對了,但我這麼做的理由是因為她的第三個優先事項:愛。「假如妳得到的不能使妳快樂,然後我看到一個讓妳快樂的方法,我會拿走那個讓妳不快樂的事。」她說:「好吧,我讓步。」我說:「太美了!這就是愛,妳可以感覺到嗎?現在妳可以感覺到一些愛在妳的身體嗎?」「是啊……對我來說有點難讓自己感覺到這個部分。」她說。


我作了一件我認為很簡單的要求:「我想請妳讓他獨立在顧問公司裡工作。這段時間妳只要……」但這女人痛苦地哀號:「噢……」當我繼續這句話時:「看著他做,而他有能力做到的。」她緊張地說:「但我真的不喜歡那樣。」為什麼?「

嗯,不能說我不喜歡啦,我只是感到抗拒。」「為什麼?我認為他真的會做得很棒。」


內在女人領悟到她內在深處的一部分想要他成功,所以慢慢地放鬆下來,讓她的「不」轉換為「是」。我請她祝福這份新工作,以及那些為需要他的人們工作的時間,還有答應要暫時離開,讓他負責整件事。她花了很長的時間找到這些話,而且聲音有點沙啞,但她還是䀆力對他說出這段訊息,最後她說:「這真的很難,完全不要建議、解釋或介入。」


交換。我問內在男人是否喜歡完全掌控在手中,而且可以照他想要的方式做這份工作的想法。他咯咯地笑,他好開心,最後他終於有一個優先事項了:就是好玩。多美的一個優先事項,去要一個好玩的生命,有笑話和笑聲在裡面。


我對他說:「但要記得,你的目的不是去幫助她『了解』,你的目的是給自己你要的這種生活。」他說:「所以我必須堅持玩耍。」「沒錯,而且你會賺到收入,同時在白天占用空間,所以從每個角度來看,這只會是正向積極的。」「那會很好玩。」他說,又咯咯笑起來。


交換。內在女人看著他發現,他再也沒那麼噁心了,我說:「假設他接管這份工作(而他會的),他跟你的做法非常不一樣,但是是有趣好玩的,而且人們喜歡,妳可以考慮在工作上,給他更多空間嗎?」她嗤之以鼻,再次抗拒:「我想要說:『一步一步來。』」我回應:「我問妳這個問題是有原因的,妳說妳像一列火車,而且有好大的壓力,如果他有更多的時間和空間,這兩件事都會改變。」


女人一邊聳肩一邊說:「我知道,我知道……」「而且妳可以停下來,可以停下來一會兒,他會繼續進行,就算你只是停下來幾個小時,他繼續,然後妳停。」她在聽著。「這會讓妳更柔軟一些,因為妳不需要一直繼續,所以從每個角度來看,它只會是正向的。」她再次放手:「是的,我可以讓他多做一些。」


交換。男人跟我說他不再覺得在箱子裡了。我說:「你可以做一些現在她不能做事。那就是為什麼之前我對你說,在你的生命中擁有優先事項真的很重要,讓我們現在列個清單……


「好玩是第一個,」他說,把頭歪向一邊:「然後,我想要散播幸福,隨遇而安。」他思考著:「第三個是愛,接受而且包括(而不是排除)其他人。(暫停)這就是我。」(他有點激動,喘著氣)當我問他,現在是否喜歡自己,他說:「是的,如果不計較我的紅鼻子,是的,我真的喜歡我自己。」


到這裡,我們幾乎算是結束了,我要英博格離開男性能量的坐墊,然後坐在旁邊,同時要團體其他的人更靠近我們。現在她已經回到平常的她,全部的自己。我問她在我邀請其他人說話以前是否想說些什麼。她說:「這真的很困難。」


不認同


確實,改變是困難的。我要團體對於哪一個改變是困難的提出他們的意見,我同意他們大部分的答案,但是當有一個人說,對女人來說接受男人是有困難的,我必須浧清一件事:「有困難接受他只是在表面,真正難的是,就像我之前告訴你們的,掌控的人物得到所有的能量在他們的方向流動,而當某個人在另一個方向稍微拉他一下,他們就會抗議。生命本來就讓是在兩極之間擺盪,但是頭腦不喜歡那個擺盪,頭腦想要一直線,想展現給世界看,它已經做成某件事了。


所以全部的能量徹底地在一邊,且從不轉回來,那麼一個人必須花二十四小時活在那一極,永不止息。因此她說『我在一列火車上,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火車停不下來。』那是因為所有的事,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往同樣的方向走。但是下一分鐘,有一個邀請可以擺盪到其他方向,這人卻說:『不行!那是我的身份,如果我不是二十四小時擁有全部,我會感到空虛。』」


「這很正常,」(人們在笑)「真的沒什麼不尋常,只要想一下海洋中的海浪,當一個浪花落下,這個升起的浪就消失無形了,反之亦然,當一個浪升起,這谷底——當一個浪結束時,沉入水裡的可愛曲線——再也找不到了。問題在於認同了一邊:我『是』升起的浪,我『是』落下的浪。


英博格認同了女性能量,這在她的工作上也是很明顯的,因為她幫助人們朝向死亡,幫助他們留下用過的、結束的、準備要丟棄的身體形式,接著就不再有海浪,但海洋當然還是在。這是女性所感興趣的事——形式的消失,那麼一個人就能經驗到一個更加浩瀚的無形。


現在男人出現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想法,他想在不同的時間點幫助相同的一群人,當他們有能力活著,且用這個身體去創造、享受、歡笑。當他做他的事,這個『落下的浪』就不見了,對女人的自我來說,有一個短暫的死亡。


這有點諷刺,不是嗎?女人的工作就是幫助其他人死亡,但她本身沒有辦法這麼輕易地死去。在這方面,靜心幫助我們不去認同,不去成為特定的某事,但在加深靜心的過程中,這最大的死亡——自我的死亡——真的是很難。愛是唯一可以幫助我們完成的力量。」


一個團體的成員說:「我認為女人那方有意識到她有多想要愛,這真的是很重要。」這當然是這節個案裡最重要的事,那個優先事項讓一切都變得不同。


我評論道,我真的很喜歡女人有能力說:「我覺得他很噁心……他很這個,他很那個……」而且她知道那是不好的,但她還是誠實地說。還有當她說:「愛是我的優先事項,但我現在還沒辦法愛。」她也是誠實的。有一個點女人說著關於她自己的負向特質,「但我不想要這些東西,我希望有其他美好的品質。」還記得那時候英博格說:「我想要逃避,我感到有點難為情。」


我可以了解她,但我對團體說:「當你學習靜心,你學習去看一切你不想是但你卻是的事。然後你學會只是成為這些事,同時覺察、待在當下、不認同。那就是為什麼靜心這麼地有價值,你不用遁入希望與偽裝,因為那樣事情就無法修復。我們必須以「我們實際上所在的是個好的起始點」為前提,那麼事情就可以從這裡(開始)運作。只是誠實,就會有效。」


前情提要......
本文收錄是在: 《奧修靜心治療:16位著名治療師與1位成道大師的相逢》,史瓦吉多彙編,陳伊娜翻譯。
這本書收羅了許多台灣讀者熟知的治療師的文章,包括了欣友、德瓦帕斯、蜜拉、史瓦吉多以及莎加培雅等人。女巫原意是將這篇文章摘錄於此,也算完備內在男女工作的閱讀書目以供有興趣的朋友參考,但多年未發作的編輯病發作,把整篇文章又再次校對潤飾,希望能讓閱讀更加輕鬆容易。

本文因篇幅很長,將之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莎加培雅談及這個工作的核心思想以及由來。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分別為兩個較長的案例。  Ajara

(文摘)男人/女人能量工作。莎加培雅 (2) 蘇瑞菈的個案



這個案例以現在式記錄,希望當它呈現時,你感覺你也在那裡……


蘇瑞菈(Surela


蘇瑞菈是「奧修治療師訓練」裡的學員,這個訓練已經進行了一年多。以這訓練來說,她有一個與他人不同的背景:精神科醫師的身份。通常人們來上這個課程是想學習如何成為治療師,但她在這裡是為了改變作治療師的方式。她談到參與這個示範個案的原因時說:「我需要一些指引,因為我真的完全不享受工作,我想要往前走幾步,或至少一步也好,但我不知道要怎麼走,或走去哪兒。我感覺此刻我被我的角色限制住了。」


我問她工作上的事,發現她目前在一間與醫院有關連的診所工作。她的患者不需要住院,所以白天時她在精神科的診間工作。


我知道她之前結過婚有小孩,現在離婚了。我問她是否有男朋友,她有點害羞地回答有一個新男友,她感覺到「在這個關係中有很多的天真、喜悅和平靜——這對我真的是很有幫助。」我得知這位新男友是名建築師,但是從事透視圖設計,為一群表演者作無名場景佈置。


訪談完畢,我邀請她躺在一張墊子上,進行我所說的「能量工作」。我依次握住她的腳,把手掌放在她的腳底;接著慢慢地把手放在七個脈輪上方,七個脈輪位於軀幹的底部與頭頂之間。


左腿代表她的女性面,我發現到能量是四散、朦朧、未成形的,而且這個人不是很快樂。我感覺沒有和她的臨在連結。依我的經驗,我會猜這個人在內在男女的關係中不是支配者,也不是選擇這個工作狀況的人,但可能是向我求助的人。


在右腿上,這個人物有著非常明確的形體。我在這裡看到了精神科醫師,雖然此時沒有患者,他坐在一張桌子前,指揮著周遭的人們。這是一個忙碌的場所,除了他每個人都在做事,有些人(全是女人)正在牆邊一排的櫃子上把檔案歸位或抽出,大家都在專心聽他的指示。我有個感覺是:他喜歡四周井然有序。儘管所有這些細節都很清楚,還是有個大問題:沒有臨在感,這個人物是完全單調無聊的。當我想透過靜心找到一個與他的連結時,完全找不到。


檢查其餘的脈輪,我發現沒有任何的臨在感,雖然在心和頭部都給我一種最近有些什麼就要冒出來的感覺。有個大驚喜是:當我與氛圍連結時,有紮實的臨在感,令人印象深刻。對我而言,這代表某個帶著這份神奇品質的人存在於身體之外,而且一定是女性,因為男性非常在身體裡面,可能只有他住在身體裡,也難怪她是朦朧不成形的。無論如何,因為在這個氛圍上的臨在感,我將她看作兩者之中較有愛的一方。


我對蘇瑞菈解釋,我們即將用個案的下個階段,來會見這兩位人物,也就是我會一一跟他們談話。然後我會把他們放在各自的椅子上,來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有一陣子,我們只是觀察這情況,沒有任何改變他們的想法。


訪談


首先我面談內在女人(我總是從較多愛的一方開始)。我請蘇瑞菈用眼罩遮住右眼,左眼成為「她」來看著我,回答關於工作、她的品質、以及生命中的優先順序等問題。她一度很難回答這個問題:「妳有工作嗎?」因為她覺得和病人在一起,比較多是「享受」多於「工作」。


她說:「這就這樣發生了,我什麼也沒做。我在城裡的另一區有自己的小辦公室,我在那裡看診,在那裡可以有更多的自由,我可以只是和人們在一起。例如,當他們正面臨焦慮的時候,我就只是在那裡陪著他們。」透過這個方式,我得知蘇瑞菈每週和兩三個客戶有一個私人活動,這是之前沒有提到的。


這個女人是那個想要一份新工作的人,因為她覺得受到壓抑。當我請她再多說兩個除了「壓抑」以外的品質來代表她時,她說「有直覺力的」和「溫柔的」。她在生命中的優先順序是:


  1. 以閃耀的方式活在每天的生命中。
  2. 分享。
  3. 美麗。


接著重新調整眼罩,現在它遮住了左眼。在內在男人回答我問題的過程中,「他」從右眼看著我。他告訴我他有工作,但非常厭倦了,他得去做很多自己並不真正相信的事。

我好奇他怎麼能夠待在這樣的地方,他回答:「因為對我而言,還是有可能做一些我真正相信的事,我得到了部分我喜歡的,就是和別人一起工作,而且我得到錢!(帶著很大的能量這麼說)錢是我賺的。」


當我要他說出三個代表自己的品質時,他說:「我很有彈性,我很擅長促成事情發生,我相當目標取向,而且我總是達成目標。」他在生命中的優先順序是:


  1. 我的孩子會得到很好的撫養。
  2. 有些人在我身邊,而且我有個還不錯的地方住。
  3. 某個地方或系統的一部分需要我,而那是對人性發展有幫助的地方。


我立刻對前兩個優先順序給他回應,它們都是關於一種舒服的生活。第一個當然是為了他的孩子,他們該有舒適的生活;第二個是為了他自己要有個舒服的生活,有人在身旁且有個好地方住。我問他,「舒適」對他來說是最最優先,這句話是否為真?他回答:「是的,我想我同意那一點。」然後他對自己創造舒適的能力顯露出自豪。


接下來,他優先順序的最後一項是一份依賴,需要被某個人需要。我問他,他想要依賴某個需要他的人,這點是否為真?他回答:我想要以某種方式成為一個團隊的一份子,我早期曾經是一個足球隊員,我選擇精神醫學作專業,原因之一是它比其他領域有更多團隊運作,所以我喜歡團隊工作。」


訪談結束,蘇瑞菈閉上右眼拿下了眼罩。


彼此的描述


休息一會兒後,我請蘇瑞菈坐在我指定代表她女性能量的的那張椅子上。這張椅子代表我之前提到的根據地——女性這邊的。蘇瑞菈閉上眼睛,同時我根據在腿上看到以及她告訴我的,來描述這個女性人物。而蘇瑞菈將要變成這個女人,然後根據自己當下的內在經驗來描述她。


簡單來說,我對她的描述是:她很天真,有些生命中的新事物正在她身上發芽冒出——就好像一直是冬天,現在春天來了——例如在心與頭部。但在心底深處,她並不快樂,即使是現在。她擁有一些很美的品質,像是和善和敏感度,但她不是很清楚。或許我指的是還未具體成形——不太習慣展現她的工作與看重她的貢獻。她在氛圍上有許多的臨在,也因為這點在工作上有些事默默地發生,然而她還未能給這些發生的事一個可辨識的形狀或形式。


接著蘇瑞菈描述這個女人是「非常警覺,總是往後站一步。她有一點害羞,但某種程度上又有一股力量,當她能信任自己所在的位置,總是想前跨一步。」


我邀請蘇瑞菈移動到她正前方的空椅子上,並向她解釋女性仍會留在她的椅子上,是身體移動到對面,坐在男性能量的椅子上。蘇瑞拉變成男人,回看向女人,以男人的觀點來描述她。


他的描述還蠻正向的,例如他說她很纖細但並不脆弱;有柔和的色彩;很性感、很美、敏感、細心。他對她的抱怨只有:太低姿態與缺乏勇氣。他大多談到的是和她在一起有多麼舒服,顯然她把他的第二優先事項照顧得很好。


蘇瑞菈換回到女性能量的椅子上,從女人的角度看著男人。她描述他是「安全、像父親般的照顧者,單調但安全。」我認為這還沒揭露全部的事實,所以請她再告訴我一件關於他的事。她面有難色,我說:「這是我最後的機會可以聽到妳是怎麼說他的,所以請試著䀆可能詳細。」她終於承認:「他成功地建立起一個非常棒的舒適區,然而同時我也可以看得出他也在保護我、約束我;還有他會這麼無趣,是因為每件事都那麼已知而確定。」


調整


現在我感覺到讓一些事情走到新方向的動力。我對女人說:「要走出這個壓抑的方式——假如妳夠勇敢的話,是離開他舒服的氛圍,選擇妳自己住的地方。我們馬上就可以來做這件事,如果妳願意,妳可以帶著妳的椅子到這個空間的某個地方,代表妳選定的新地點,那是在他提供給妳的舒適氛圍之外。在那裡事情是未知的,但是是活生生的,妳想要試試看嗎?」


蘇瑞菈移動她的椅子,換了大約五六個地點,最後選定了一處。


我要她現在專注在這個想法上:她不需要男人來告訴她接下來要做什麼。現在她有自己的房子,她會用很好的直覺力來決定要採取什麼行動,當她付出某些事物給存在,某個人會為那件事付給她酬勞,而我不認為那會是在男人工作的醫院裡,她也這麼認為嗎?


「是的,」她回答:「我想它會是一個有我自己患者的看診室的地方,一間非常不同性質的診所。在那個地方,我已經在談在一份工作,而且初步的結果出奇的好,至於後續的討論,我會試著說得比他(內在男人)多一點。」


我很驚訝她已經做了這件事,而且沒有人跟我說過——就像個祕密一樣。我對她說:「只有妳,妳自己完成了全部的協商,內在男人沒有理由要涉入,因為妳才是跟這間診所達成協議的人。這只是一個需要他的舊習慣,而且他喜歡被需要;你們兩個一起在這裡產生了不好的連結。我想在這個個案裡看到的是,他要試著找到自己是誰,如果他不被需要的話。他不知道(自己是誰)。所以首先妳不應該需要他,只要妳需要他,這份壓抑會繼續,因為他會給妳一些東西,但要付出代價。」


內在女人同意這點。


現在,在我的要求下,蘇瑞菈移到男性能量的椅子上。我問這個男人,現在「(這個女人)第一次帶著身體離開了你的影響範圍,她以前從來不曾要求要使用身體,只是帶著靈魂在某處,現在她帶著身體到她想去的地方。」他感覺如何?


他覺得鬆了一口氣,因為他累了。而面對這個他再也不被需要的情境,他的回應是:「我是個蠻單調的人,我會躺在沙發上,或看看書,或四處走走,看看人們。」


我對他說:「假設你是個單調的人,意思是你並沒有內在的生活,是這樣嗎?」


他回答:「目前我還沒有想過太多這方面的事,對。我一直非常忙於安排所有事,讓我夠累的了。」但他說,假如他不在生活中做出這麼多安排,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或許我只是必須讓自己無聊一會兒,直到一些事發生。」


我問他是否喜歡靜心。他說:「是的,那是非常好的旅程,但我不會主動去做。」


我們換回到女性能量這邊,我問她:「現在妳不在一個跟他要些什麼的位置上,對妳來說他看起來有什麼不一樣的嗎?」她說:「他是一個值得信任的朋友,但現在他已經後退了一步。」


依我之見,這男人並沒有後退一步——他只是展現出一直以來的狀態,但女人己經向前跨了一大步。她繼續說:「我感覺變大了,感覺他小了一點,他看起來也滿意那樣,他對新診所的反應真是驚人。」


我對女人再次強調,如果她要那份新診所的工作,她應該全部自己來做——投入她的一切,暫時不要讓他工作。「然後妳要進入身體,妳需要身體;那樣妳會具體成形,完全按照妳要的方式去做這個工作,不需要問他的意見。」


她才開始了解:「所以現在我可以負責協商,上次那個說了一些重要事情的人其實是我,而且我還可以說得更多。」不只更多,而是一切。她同意,是一切。


敲禪棒


這個個案可以在此停下,但即使有違我平常的工作原則——較沒有意識的那一方可以保持他們現在的樣子就好,我發現自山緊追著這個男人,因為他很懶惰,還躺在他的長沙發上。


所以我們再次來到男性能量這邊,我問他:「當內在女人為這份新工作完成了所有協商然後去做,你發生了什麼事?」他說想要和她分享,想要支持她。


我反駁他說:「好,首先,她不需要你的支持。再來,你的內在沒有人可以跟她在一起,這是問題所在:你很乏味,是你告訴我你很單調的。」


他說:「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很空虛,也許我會去度個假。」我心想:這是另一個長沙發。


換到女性能量,我問她是否是她選擇了一個新男友。她說:「是的,他是第一個在許多方面滿足我的男人。」


我說:「妳交的新男友似乎不像這位(內在)男人,所以我不認為他最後會一直是妳的男朋友(她看起來有點失望)。然而,當下妳需要他,妳需要一些作為女性的事物,而妳已經找到了,那很好,試著對內在男人說:『我需要一些你無法提供我的東西,所以我選了這個新男友。』」


內在女人試了這句話,臉上充滿了光芒,她說這是真的,而她甚至告訴內在男人:這個對她來說是真的很好。而他確實是!


換邊


我問內在男人:「是你選擇了新男友嗎?」他回答:「不是。」我說:「她需要一些東西,所以她去找到了,讓我相信她不像你說的那麼缺乏勇氣,她有一個不一樣的男朋友,對你來說沒問題嗎?」


他回答:「是的,因為我很累了,我有我的極限,我相我們對彼此感到厭倦。」


我同意他:「完全沒錯,所以之前儘管她還沒搬出你的房子,她仍然接受一切的舒適,那是不好的狀況,而現在她選了一個不同的男人,也搬出去了,即將有自己的工作,她會和新的男人在一起,事情將會好得很多很多。所以你可以看到對你而言,你說:『我想要與她分享,我想要支持她』那是多麼瘋狂嗎?那完全不切實際。」

內在男人開始嘲笑這份荒謬。他說:「我有點分離焦慮。」

我回應說:「是啊!好的,那現在有一份分離焦慮感在那裡,而這就看你有多想創造你的生活了,假如你想要,你可以成為她的夥伴,但這要下點功夫。」

「嗯……」他若有所思。

不過我繼續加壓:「一個人不能只是說:『噢,如果我什麼都不做,就是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一切會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得到這個訓練課程的示範個案,而且這是最後的個案,再來就結束了。你懂我在說什麼嗎?不要讓這個訓練沒有被利用就過去了。」

他說:「現在我沒有聽懂。」

「你跟我提到躺在沙發上,說要去度個假,你沒有說要走入內在,或對其他人敞開自己。」

現在他懂了:「嗯……對噢。」

「你沒有談到愛,也沒問:『我內在的愛在哪?』或是『我要往哪裡去?』這些都是重要的問題。在你現在的工作裡,你只是在討人喜歡,不論他們期待什麼你就去做,這是一種駱駝的行為。」

「噢——駱駝!」他很訝異地認出一種他(在團體中)學過的行為模式,就是你從別人的認可得到滿足,而且你為了自己的身分而依賴這份認可。內在男人說:「我會試著去抓到內在的純真。」

但我知道「試著」和「抓到」的字眼並不是伴隨著純真,我告訴他:「『試著』這個詞仍然是在欲望的向度,真實的情況是待在『我不知道,我必須看看,我不知道……』像是深深地承認你不在任何地方。」他同意這點:「是啊!我不知道我在哪。」

接著我告訴他:「幸運的是,她已經帶著你離開你的牢籠。在新診所的工作不是你的,而是她的。那只是一小段時間的兼職,但意謂著你有機會去做別的事,實驗會帶給你喜悅的事。(對話短暫停頓)我對你有一點嚴厲,是因為你一直在說:『啊?什麼?咦?啥?』」

內在男人大笑了起來:「是的,是嚴厲。我信任妳。」


我們再次交換到女性能量那邊,我對內在女人說:「我很高興妳是開心的,跟新男朋友,跟私人的患者,以及㝷求一份新的工作,還有妳目前協商工作的事。我很高興看到妳開心,這是很棒的一步——對這個情況有很大的幫助。」


她看起來洋溢著幸福與感謝,但注意到內在男人相當失落。


「失落?沒錯。」我說:「對我來說,這節個案是關於一些事實:妳在一個好位置,而他很迷惘。但這是很典型的,不用擔心,這很正常。」


內在女人笑了。


我繼續說:「不尋常的是,這個女人實際上已經好幾步都走得不錯,有協商,有新的男人,在妳來到這節個案之前,已經有了很多很好的行動。」

「是啊!」她說:「而且房子準備出售,我要搬進一間小公寓,我決定的。


哇!真是令我印象深刻,她在幕後已經做了那麼多事。「所以一切在當下正是好時機,稍微搖晃一下這個人(內在男人)的生活,那麼他就必須有所回應,他必須找出答案『我要向內看向哪裡來做出回應?』妳喚起了他!讓每件事都激起他的反應,這很好!」


我們在這裡結束這節個案,我請蘇瑞菈坐回中性的椅子——觀照者的位置,個案一開始的地方。


一些技術性細節


我沒有事先計劃這節個案,只是一步步地進行。但在身體能量閱讀結束前,已經有兩三件事是清楚的了:


  1. 女人有臨在的品質,但她不在身體裡。
  2. 男人掌控身體的使用,但他沒有臨在的品質。
  3. 女人需要改變一些事情,男人則還沒有加入改變——他選了這個工作,而且自我從現有的情況得到好處,在當下他是這對伴侶中的支配方。


我接著做了訪談,我之前沒有提到,但是在訪談過程中,我分別問了雙方是否他(她)們是門徒。你或許會問這是什麼意思,當然這也許有眾多不同的含義,端看你在對誰說,但以說明的目的來講,他是指:一個成為「空無」的承諾——那正是內在男人在個案結尾時所在的空間;一個「不知道」(not knowing)的承諾,在其中你承認頭腦無能為力帶你到任何地方;一個觀照頭腦欲望的承諾,但對頭腦欲望什麼都不做,等待一個來自腹部跟心的行動,而不是頭部的心智決定。


師父(在這裡指的是奧修)完全不做什麼,他只是在場。而那份臨在的光輝,支持了「本質」(being)的自然能量開始移到門徒的雙腳、腹部與心。任何桑雅士(奧修門徒)都認得這種「愛接觸到愛」的感覺,然後自然很快地,這兩種愛無法被分開了。


內在女人告訴我她是門徒,這是很顯然的,從她的優先順序項目可以看得出來(我稍後再多說明一些)。當我問內在男人這個問題:「你是門徒嗎?」他回答前遲疑了一會兒,然後說:「算………………」不像女人的回答㓾麼有說服力,但還是一個「是」(的答案)。


所以這是一個對他有利的加分,讓我追著他不放。假如他說:「不是。」他不是門徒,對發展他內在的本質沒有興趣,那麼個案就會在女人得到支持後停下來,男人的封閉會默默得到尊重。


創造恐懼的優先事項


當我在和某個人物(內在男人或內在女人)做訪談,其中一個問題是有關生活中的優先事項。這個人物可以選三項,然後我會看看它們屬於哪個範疇之下:愛,還是恐懼。一些優先事項實際上在你的生命中創造了恐懼,例如:安全感、舒適、平安、金錢、聲望,還有一些其他的。


假如你要安全感才能放鬆,反而會覺得更沒有安全感,因為生命本身是不安全的。所以一個想要安全感的人,就得變得警戒、緊繃、嚴苛,來確認安全感維持在同樣的程度或是有所增加。這些以恐懼為前提的事,你放鬆下來時,你想要的東西就會消逝。


而相對地,其他的優先事項在你放鬆時會增加。例如:知道你自己、靜心、創造力、喜悅、敏感性、美的事物、信任。這些會引領你走向愛,因為你越放鬆,你會感受到你的本性就是愛。


女人的優先順序——在每天的生活中閃耀發光、分享、美麗(在她的案例裡,「分享」還有待商榷,但一般而言是分享是愛的優先順序。)這些是以愛為優先。男人的優先事項全部以恐懼為優先,隱藏了生命不會提供足夠的舒適給孩子和他自己的信念。這些優先事項隱藏了他認可的需要,他不可能放鬆下來,他會很怕放手,所以當然了,他在整節個案裡一再地告訴我們他有多累。


在人物們坐在椅子上對彼此的描述中,女人描述男人像「父親般的照顧者,單調但是安全。」當然,我知道他一定是這樣,但為什麼她卻選了一個不像父親般的照顧者的男朋友呢?這個男友一點都不像這個內在男人,他的工作是在藝術領域。


當事情正確地運作時,內在女人和內在男人會想要結合,彼此相愛,在這發生之前,生活中任何事都不會管用;但似乎這個女人已經放棄了她的內在伴侶,為什麼?她很快公佈了答案,承認她被他壓抑了。一開始我們就發現到「壓抑」是其中一個特質,不過接著,我們發現她是被他所壓抑的。


當你被壓抑,你必須脫離這個情況,走到可以自由並且自己做決定的地方。於是她開始了下一階段的主動改變,移動身體離開他的舒適區(在個案中最重要的發生),然後注意到她己經在做某些事,為自己創造一份新工作,但她仍抱著期待,要跟內在男人「分享」工作協商。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案例中,「分享」是一個有待商榷的優先事項。我不會讓她分享!「做出選擇,然後靠妳自己完成它。」這從來不曾發生在她身上,因為男人那邊的制約很強烈:「團隊工作」才是好的。團隊工作只有在當兩個人都在當下時才是好的;如果有一方在當下,而另一方是諂媚者,那就不是好的。最好還是在當下的人獨力完成,而那麼個沒有內在真實性的人,投注他的時間與能量在自我探索上。


我稍早前對內在女人說過:「我想要在這個個案裡看到的是,如果內在男人不被需要,他應該試著找到自己是誰。」我希望他會來到不被需要的經驗,然後去感覺它,但事實上,他來到了不被需要的事實,卻逃避經驗它。


在某種意義上,他想要睡覺,而沙發是個好地方;他想要透過觀察其他人、看書、度假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或只是無聊地待著,等到某些事讓他振作起來。除了向內走,任何事都好!他無法開始做靜心,無法承認他需要做靜心。他沒有那份想要了解自己的渴望,這就是內在女人放棄的原因。


挑釁


現在我來到最後一個重點,但加上一點介紹。如果你沿用「能量工作」(奧修靜心治療的女性風格)的主要原則,你支持在當下的那一方,鼓勵他成為有自信、強壯、快樂的,然後不去打擾還沒有在當下的另一方。


不需要去碰他,因為清醒覺知那一方的放鬆,會對封閉昏睡的一方有微妙的影響。很快地,(在這個案例)內在男人會睜開眼睛看著內在女人,好奇為什麼她這麼快樂,然後他會閉上眼睛繼續打呼。之後他會再次睜開眼睛,注意到她沒有因為他的不在場而感到困擾,她還是繼續快樂,這次他的眼睛會睜得久一點,好奇感會增加。


慢慢地漸漸地,他進入了臨在的向度,甚至沒有注意到有些事已經發生了。如果敞開的一方能毫不猶豫地繼續信任與自信,封閉的一方就會加入他,因為對生命說「是」的放鬆更加誘人,比起說「不」更容易。


但是,如你所見,我並沒有讓內在男人單獨留下,我找他麻煩,一直騷擾他,我告訴他:「你看,女人已經選了另一個男人,因為你不能給她她所要的。」我為什麼要那麼做?說真的,我不知道。那實在不像平常的我,我比以前更活在我的男性面,而且我跟大家一樣驚訝的是,現在我基本上已經有部分的時間加入了「覺知與表達」的陣營。


這完全是這類型(覺知與表達)治療師助人工作的方式。我想起一個朋友,他激怒你,「踢你一腳」,結果很多人非常愛他,他們跟我說他們之前一直在生活的表面打轉,漫無目標,然而他使他們停下了腳步,為此對他表達再多的感謝都不夠。


所以我想說的是,在「奧修靜心治療」裡,有時候「能量工作」會是主題,有時候「表達工作」會是主題。生命就在這兩極之間,來回移動,陰與陽。你沒有辦法用頭腦理解,只能用心來體會哪個方向適合這個當下。


我感覺到蘇瑞菈的內在男人與我以某種方式有連結,或許透過信任,而我可以用激怒他的方法而沒有傷害到他。或許他所感受到的信任並不是針對我,而是透過他決定成為門徒而引發的。我所知道的是,激怒他的感覺還蠻好的,簡直像是兩個青少年為了開心而扭打在一起。


過去奧修偶爾會敲敲我們,他一定會敲我。當你知道在那個「敲」後面是帶著愛,你就能夠臣服。


前情提要......
本文收錄是在: 《奧修靜心治療:16位著名治療師與1位成道大師的相逢》,史瓦吉多彙編,陳伊娜翻譯。
這本書收羅了許多台灣讀者熟知的治療師的文章,包括了欣友、德瓦帕斯、蜜拉、史瓦吉多以及莎加培雅等人。女巫原意是將這篇文章摘錄於此,也算完備內在男女工作的閱讀書目以供有興趣的朋友參考,但多年未發作的編輯病發作,把整篇文章又再次校對潤飾,希望能讓閱讀更加輕鬆容易。

本文因篇幅很長,將之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莎加培雅談及這個工作的核心思想以及由來。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分別為兩個較長的案例。  Ajara


(文摘)男人/女人能量工作。莎加培雅 (1) 概述



本文收錄是在: 《奧修靜心治療:16位著名治療師與1位成道大師的相逢》,史瓦吉多彙編,陳伊娜翻譯。
這本書收羅了許多台灣讀者熟知的治療師的文章,包括了欣友、德瓦帕斯、蜜拉、史瓦吉多以及莎加培雅等人。女巫原意是將這篇文章摘錄於此,也算完備內在男女工作的閱讀書目以供有興趣的朋友參考,但多年未發作的編輯病發作,把整篇文章又再次校對潤飾,希望能讓閱讀更加輕鬆容易。

本文因篇幅很長,將之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莎加培雅談及這個工作的核心思想以及由來。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分別為兩個較長的案例。  Ajara



核心主題概述


也許你已在本書讀過下述想法,但我還是在此以極簡要的形式重述一次:


· 臨在的品質,與奧修治療師提到的「靜心」或「靜心空間」,是同樣的事。

· 不在當下,與奧修治療師談的「頭腦」——欲求、夢想著不在真實裡的未來,是同樣的事。

· 若你從一個當下狀態所做的行為是出於自發性,自然地回應所在的情境。這會使你煥然一新,並在身體裡提升愛的感覺。

· 若你是從欲望中做出行動,這個行動與自發性是相反的。計算著達到某個目標,這需要努力,令人精疲力竭。

· 你花了很多年在學校與之後的生命中,學習怎麼以努力來行動。你思考各種策略來計劃,然後決定哪個對達成頭腦想像中的未來最有效、效率最好。

· 一個來自當下的行動無法計劃,沒有「如何」,就只是在你放鬆的時候自行發生。它是對某個片刻的回應,來得像是驚喜——往往是個美好又開心的驚喜。


等待的藝術


奧修靜心治療表面上應用許多不同的形式,但每個治療師都只是在等待看見案主來自「無念的行為」或「當下的行為」。老子稱它作「為無為」——來自沒有作為的作為。它有某種韻味、滋味、或氣息。假如治療師已安住在自己裡面,當它發生在案主身上,就馬上能辨認出來,在那一刻,等待就結束了。自然地,通常案主很快就會離開當下,而治療師又開始耐心地等待。


當我說治療師等待,並不是說他什麼都不做。治療師要先與自己的靜心狀態保持連結,不然當案主抵達那麼點時,他怎麼能知道呢?靜心狀態是一個人本性的家,是一種非個人的感覺,在每個人身上都一樣。不論你有什麼樣的人格面,總是跟別人有著同樣的「中心」。所以治療師要確定他休息於自己的內在。


其次,治療師了解到,如果整節個案他都根植於臨在,其實就是把他人帶離夢境、進入當下的催化劑。所以表面上看起來,是治療師在聆聽、注意,照顧著案主,實際上他是在聆聽自己,留意自己的行為與選擇是來自靜心空間,而非欲望。因為他能為別人所做最大的支持,就是跟自己待在當下。


當我說治療師在等待,並不是在說他等待的時候不愉快,等待結束的時候就開心了。在他等待的期間,他是創造性的——也就是讓自發性的回應一個接一個鋪陳,滿足地創造出連自己都意外的地毯或小路。他很愉快地做這件事,而這份快樂不依賴與案主積極的相逢。


然而,當案主來到中心,甚至在中心待上一會兒,治療師能馬上感覺到那份連結。現在案主與治療師是有連結的,但治療師不會比先前更開心或不開心,只是外在的情境已經從「單獨」變成了「在一起」。


在一起是愉快的,但單獨也有它的美。治療師只是看著這兩者何者正在發生,並在兩種情況中保持同樣富有活力的臨在。這意謂著他完全不是倚賴治療結果來得到工作的滿足。如果他能幫助人,那很好;如果不能,也是好的,而且對他來說,承認「我無法幫你」是容易的。


通常,這樣的情況(「我無法幫你」)會發生,是因為案主不了解,他能得到的幫助不是在於任何外在條件的滿足(像是希望沮喪能消失),而是在於接觸到他本就具有的內在的愛的狀態,一種他在其中已經感到滿足,且能對生命做出創造性回應的狀態。


能量工作


我自己是以一種特殊的方式開始了奧修靜心治療的學習。當我第一次見到奧修時,已經是一名治療師。在參加完奧修建議的六個團體後,我收到他的指示帶領一個名為「烏札」(Urja)的五天的團體,烏札在印度語裡的意思是「能量」。


之前舉辦過不少「烏札」團體,我在那裡該做些什麼是清楚的,就是「在」。當某件事發生,或沒有發生,就只是觀照。(事件的)發生就像浪潮般來臨,一開始小小的,然後逐漸增加到最強,接著失去力量,最後消散。而在事件之間的空隙中,存在著寧靜。


我非常珍惜那個空無寧靜的空間,所以沒有給團體任何要做什麼的指引——在之前那段時間裡,我對設法搞定所有的事情已經精疲力盡了。我不提供任何分心的事物,甚至是音樂。一開始人們都睡著了,然後他們會抱怨或是生氣,接著,他們會開始創造性地運用同樣一股能量。對我來說,經驗每個出於無為的團體中,喜悅的創造力最終的爆發,實在是非常有趣的事。


在開始「烏札」團體後的幾年,奧修設計了兩條治療主線,各包含三種團體,以期更能容納愈來愈多來社區尋找自己的人。其中一條主線稱為「覺知與表達」(Awareness and Expression),另一條稱作「能量工作」(Energywork)。我的團體被包括在「能量工作」體系,而當時特麗雅(Turiya)與拉菲亞(Rafia)是屬於「表達」主線的。


那之前不久,我才剛領悟到一些重要的事:


有一種類型的人可以使用這個我熟知的方法,先從臨在開始,再到行動;然而有另一種類型的人,自然地以不同方向移動,從行動到臨在。第二種類型的人需要做呼吸、生物能、面質團體——各種可以帶一個人超越限制的活躍性事物。而全然待在行動中的經驗,會帶領這種類型的人來到我在兩個事件之間所看見的相同的寧靜。


我會說這個發現很重要,因為這是我對男性與女性能量的第一個瞥見。大約是在那時,我知道是我的女性能量在帶領團體,我的方法是陰性的、內向的、從不活躍的當下臨在開始的,就像是在味帕沙那靜心的經驗一樣。而我開始明白,其他的團體帶領者,可能主要是用他們的男性面在工作:他們是更外向的類型,對行動與作為的方式更真實且自在。


男性/女性的兩極


自然地,我並沒有一直帶領「烏札」團體,但或許在往後的十年裡我仍連結著相似的主題:放鬆與能量。接著,一個改變來臨了,因為我的男性面覺醒了。當我了解到每個人都擁有有著完全不同天賦與興趣的兩極,就必須為我的工作建立起包含兩者的架構。


很快你會讀到這個工作的一個例子,但是在說明之前,我想提出幾點,也許能給你更好的定位,或減少一些你對我從事的工作的訝異。


隨著個案工作,我知道人的右腿攜帶著內在男性的品質,左腿則是內在女性的源頭。如果我把兩隻腳放在我的手裡,要是它有足夠的發展,有時我可以確定這些品質的輪廓。在雙腿的檢查結束前,可能我已經定義出兩個性格特質或人物了,一個是男性,一個是女性。但一般來說,這個定義還不會馬上表達出來讓案主知道。


透過雙腿我也可以感覺到每個人物有多在當下。臨在的品質是個關鍵,一個在當下的人在生命中不需要辛苦地工作。他們放鬆,順著流走,浮現的方向與決定,對自己與別人來說都是好的。有時候在雙腿上都沒有臨在感。這並不妨礙我的工作,因為我還會檢查脈輪與氛圍(aura),看看我還可以在哪裡找到臨在感。我所找到的數量會引導這節個案,臨在感愈多,就有愈多好的潛能朝向好的方向前進。


每個人物——不管是內在男人或內在女人,都需要保有他(她)全部的能量,用在滿足自己的行動上。他們無法「分享」,一邊無法為了自己的目的而吸收另一邊的能量。所以,這兩個人物必定需要有所分隔,因為他或她有著自己的根據地(home base),在根據地上,他們保有自己全部的能量和自己在一起。


大部分的內在伴侶(男人與女人)都還沒有適當地運作,因為一個角色是支配的,而另一個是服從的。有時候較弱角色的服從是自願的:他們認為藉著積極支持另一邊的目標與野心,是在「幫助」另一邊。


有時候支配的一邊——較強壯的一方——認為他們是藉著扛起工作、金錢、生存、家庭的決定等所有責作,來「幫助」較弱的一方。在一個健康的關係中,「幫助」的概念是不存在的。每個人就只是存在,被他們所有的能量包圍,允許自發的回應流動。那麼他們所做事會是有愛的,整個系統開始洋溢著愛。